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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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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器

棺蓋打開一線,縫隙內漆黑幽寂,仿佛散發著森森寒氣,如同地獄的裂口。

【啊啊啊什麽時候打開的?!】

【救命,是有人趁她們不註意打開了嗎??】

【有沒有可能,是棺材裏的“東西”自己打開蓋子爬出來的……啊啊啊更加恐怖了!】

蘭清和花將軍也悚然一驚,前者立刻打開手電照著四周。兩道手電光束亂晃,可墓室裏還是空空蕩蕩。

懸疑BGM的加持之下,那龐大的黑暗如一只噬人的怪獸,不知道裏面潛藏著什麽樣的東西。

“難道東西還在裏面?還是說已經順著墓道爬出去了?”蘭清提出猜想。

花將軍瞇了瞇眼睛,手部發力,直接把整個棺蓋推開掀翻,棺槨分了兩層,內層的棺材也被打開了,裏面只有一些陪葬品,不見屍體。

【不見了??】

【這一個試煉場好恐怖啊,陰森的感覺開局就超過上一個副本了!】

【明明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鬼,但我就覺得嚇人……我如果死,一定是被自己的想象嚇死的嗚嗚嗚QAQ】

自古以來,死亡、屍體、墓葬這些意象都會讓人感到恐懼,被人們賦予了無數的想象。

陸子冰強撐著:“有、有什麽好怕的!區區屍體而已,說不定這個棺材裏面本來就沒放屍體呢?”

他知道這個單元是墓葬題材之後,查了一些資料,知道一個王公貴族的陵墓裏面很可能不止躺著她一個人。

不過,就算資料查得再順溜也沒用,文藝作品又不按照現實來——現實裏的棺材也不會自己開啊!

從陪葬品來看,這個墓室的主人應該是個青年男性,華美的陪葬飾品蒙上了塵埃,衣料腐爛。

主角二人知道的線索有限,但彈幕卻知道這個墓的主人是一位公主,展開了聯想。

【這個男人是公主的什麽人?男寵嗎?】

【有可能誒,看這裏面的陪葬品都是首飾之類的,好像還有一個脂粉盒子。而且明顯不是主墓室。】

【說起來,這個副本裏面主角有角色本兒,那要不要順應盜墓賊身份,偷點冥器走啊?】

蘭清的膽子比花將軍更大,她用背包內的折疊手杖挑開陪葬品,在腐敗的絲織衣物下發現了一個洞口,剛好可以容一人通過,花將軍觀察了一下說:“是一個盜洞。”

在她們之前還有別的盜墓賊嗎?還是說別的試煉者?

沒有別的路徑了,她們只能嘗試順著這個盜洞往下,在進去之前,蘭清先在洞口點了一根火柴。

“這是用來測氧氣含量的,氧氣就是……我們呼吸要用的空氣。”她簡短的給花將軍解釋了一下,“如果火柴熄滅,我們就不能進去。”

花將軍若有所思:“不愧是幾百年後的‘書生’,你懂得真多。”

一點飄搖的火光照在兩人臉上,顯得五官陰森莫名。陸子冰都緊張了起來,抱住抱枕咽了一下口水。

好在,火柴並沒有熄滅。花將軍在前,蘭清在後,為了防止可能性中的“棺材原主人”跟過來,正好把她們堵在盜洞裏,蘭清進去之前想把棺材給合上。

陸子冰目瞪口呆:“好家夥,這姑娘是真不怕啊!”

花將軍制止了蘭清,提出了一個恐怖的設想:“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我們在盜洞裏迎面遇到鬼怎麽辦?如果回頭的時候棺蓋打不開了怎麽辦?”

陸子冰:“……”

怎麽設想一個比一個嚇人?!

蘭清覺得很有道理,在試煉場內,要考慮一切可能讓人丟掉性命的因素。

這個洞只能讓人爬著走,十分壓抑。

鏡頭只給到蘭清,從她的視角看僅僅能看到花將軍爬動的背影,無數重覆的機械勞動。這個拍法讓陸子冰懷疑自己幽閉恐懼癥都要犯了,而蘭清時不時揉一下自己的肩膀,眉頭皺著,好像爬得很酸痛。

有一條彈幕劃過:【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女主先前的體力有這麽差嗎?……】

但這時候,還沒有多少人註意到這個細節。

中途,主角二人還發現了洞裏面有一種粘稠腥臭的、暗綠色的液體,仿佛是某種東西的血液。它們淅淅瀝瀝黏著在盜洞壁上,看拖曳的方向,那個東西是負傷從前方向著她們來時的那個墓室逃跑的。

或許,棺蓋就是這個東西推開的。可是,它的逃跑又是為了什麽?

“前面不會有什麽東西吧……”陸子冰心裏產生不好的預感。

主角二人也如有所覺,在快要爬到出口時,她們聽到了一陣槍械的聲音。

前方十分明亮,花將軍小心翼翼探頭的那一刻,看到了一副壯觀的景象。

盜洞外是一個地宮,上百的火把在地宮四周燃燒了一圈,把地宮映照得煊赫如白日。地宮四面都繪制著色彩鮮艷的壁畫,朱砂紅色像是會流動一樣閃閃發光,這場景震撼得陸子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把頭縮回去!!”

花將軍還未來得及看清,上方就爆發一聲怒喝,她條件反射縮回頭,一顆子彈正巧打在不遠處,土石飛濺!

一個同樣穿著探險服的豐腴身影重重落地,她狼狽地滾了一圈,一手端著一把槍:“大爺的,老娘和你拼了!!”

【研究員!!終於出場了!】

【提前恭賀主角三人小隊全員集齊!】

【我靠,先別恭喜了,她打的那是什麽東西啊!?】

只見穹頂正上方的壁畫繪著一輪烈日,而在烈日中央的位置,鎖著一只巨大的怪物。

它沒有皮膚,肌肉裸露著血色,形狀像鳥,有鳥喙,雙翼上有少量的黑色羽毛,卻有三只腳爪。

它蛇一樣長長的脖頸頂著一顆笨重的頭顱,兩側各有兩只眼睛,畸形怪異到了極點。

子彈撞擊在它身上,卻像打在了銅墻鐵壁上,凹陷下去,卻無法擊穿。

怪鳥脖子很長,攻擊範圍幾乎能包括整個地宮。除了研究員之外,還有兩個試煉者正在狼狽逃竄。

【回憶起了小時候被農村大鵝支配的恐懼啊啊啊!】

【這東西根本和大鵝不是一個級別的吧!看三只腳和重瞳的特征,這是融合了華夏古神話的三足金烏和重明鳥?】

【你管這玩意兒叫神話生物?!尚導你做個人吧!】

“這是什麽800年前剛出圖的武器!”

研究員怒吼,“給老娘一把激光槍,早就把它齊齊整整送上路了!”

花將軍當機立斷,躍出盜洞架起上個副本裏獲得的手炮,激光直直射出!

她有弓箭手的準頭,一下就射中了怪鳥的脖子。而蘭清也緊隨其後,小手槍裏的激光射中了怪鳥的眼睛。

伴隨著淒厲的怪叫,焦糊味兒傳來,那巨大頭顱墜地,與此同時機械音傳出——

“本場試煉場名為‘公主之陵’,難度等級:C級。”

上一場是新手D級,這一場是C級,很有升級流的感覺,陸子冰不禁尋思:尚導總共打算做幾個副本?D、C、B、A四個這樣升上去嗎?

“通關條件:找到真正的寶物。”

“附加題:探尋公主的死因。”

滿地狼藉,死裏逃生的角色們癱坐在地。這一場試煉裏都是至少通關過一次試煉場的人,沒有人鬼哭狼嚎,而是很快就開始討論起題目來。

【剛剛我嚇都嚇死了,試煉者們這麽快就恢覆,心臟好強大QAQ】

【研究員這時候還有兩個同伴誒。】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群老手們在一塊,彼此之間也有種警惕疏離的氛圍?……因為大家都已經明白人才是最可怕的了。這該死的試煉場!】

研究員卻沒有加入她那一邊的討論,而是轉過頭看著蘭清兩個,突然說:“餵,我剛剛一直想問——你背上和她眼睛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陸子冰:“我靠,什麽東西,別嚇人!”

他連忙仔細看屏幕裏的蘭清和花將軍,沒有什麽異狀啊?

兩人互相看了看也有些迷惑,然後,研究員就舉起了一面鏡子對著她們:“你們自己瞅著吧。”

在看清的那一瞬間,蘭清和花將軍雙雙毛骨悚然——

只見,鏡子裏蘭清的雙肩上各有一只黑色的手印,花將軍的眼部皮膚也有兩只血色手印。

就好像有兩個看不見的人,一個雙手搭在了蘭清肩上,一個捂住了華將軍的眼睛!

陸子冰只覺得一股寒意只沖天靈蓋,然而再下一幕就是黑屏,他吐血:“怎麽就沒了!”

【啊啊啊嚇哭我了!!那是什麽玩意兒?!】

【臥槽,是不是之前在第一個墓室裏面挪動了棺材蓋的鬼?!……等等,那她們在中途發現的血跡又是什麽??】

【它居然一直都沒走,而是跟在了主角兩個後面??難怪女主之前爬盜洞的時候肩膀那麽酸,是有個重量壓在她身上了!】

彈幕吱哇大叫,可惜猜想無法印證,只能眼睜睜看著片尾曲開始播放。陸子冰痛苦面具——

想到接下來《無限心跳》的連載期間他每周都要過這樣的日子,他就好絕望……

《公主之陵》第一集播出,水準不墮《暴風雪的女巫》口碑,還更近一層樓。

墓葬,這又是一個翻新題材,就像《邪神》的哥特式建築一樣,屬於那部分已流失的上個星歷文明產物。

星網已經開始有人暢想:尚導是不是有什麽隱藏的家世傳承?帶來的東西都是全新角度,整個星際見所未見!

尚驚雁的個人論壇湧入了許多新觀眾,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從主星系摸過來的。

而一夜下來,討論版面出了一個分析熱帖,標題:【提前開一個預測貼,集中分析單元二的劇情。】

主樓:【上一個帖子無關信息太多了,重開一貼。第一集還沒有透露什麽信息量,可分析的點比較少,等我打字。】

【怎麽又是你,不愛吃糖,你怎麽又來了?】

【我就說呢,樓主先前預測成功了怎麽沒炫耀,原來是跑出來又開了一棟樓。】

【樓主,你打算什麽時候承認自己是粉絲?(狗頭)】

“粉絲”這個詞簡直是樓主的召喚詞,她一秒出現。

【開篇先說一句:我不是尚驚雁的粉絲,只是一個普通的觀眾,不要汙蔑我。】

【我們先來看副本二裏面人員的組成,主角剛剛空降時是一個被隔斷的狀態,後面遇到了另外三個人,其中包括研究員。五個人都拿的是盜墓賊的身份。這其實可以透露出很多信息。】

【比如,這些盜墓賊原先是一夥的嗎?如果不是,那沒什麽說頭;但如果是,那就有意思了,幾個人為什麽分開?內訌了?這一背景設定會不會對試煉者彼此之間造成什麽影響?】

【再比如,目前的陵墓裏只有盜墓賊這一種外來身份嗎?會不會還有專家學者之類?我們知道第一個副本裏一共有13個試煉者,裏面的老手說,副本人數不定,可一般都會有10個以上。現在才出現了5個,說明還有試煉者沒有出場。】

【其次,就是通關的本題和附加題了。以我對尚驚雁的惡趣味來判斷,就算寫了是附加題,本質上其實還是必做題。判斷什麽是真正的寶物的理由,肯定會和公主的死因息息相關。】

【再者,則是第一集結尾的懸念,手印。這讓我想到了一種“借命”的傳說,死去的鬼魂跟在生人後面,尋找機會趁虛而入……】

花非甜敲下最後一個標點,再刷新一下,就多了不少回覆。

【看傻了,短短一集居然可以分析出這麽多內容來,樓主你比我這個粉絲還敬業。】

【不如賜給樓主“尚導頭號分析粉”的稱號吧,我心服口服。】

【說得好有道理……我最在意的是那個被打開的棺材!樓主你能不能分析一下?我願意承認你是頭號驚米花!】

花非甜:呵呵,毫無新意,我已經不會再被挑釁到了!

她行為很誠實,繼續賣力分析起來。

花非甜也準備創作一個暴風雪山莊模式的作品,近期查了大量的資料,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了很多極其有意思的素材,民俗、傳說、神話、都市怪談……大部分都來自上個星歷,但哪怕現在翻新拍出來,都不會讓人覺得老套。

這也讓花非甜感到了疑惑,為什麽從前沒有築夢師這樣做?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有些釋然了。

在尚驚雁之前,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查什麽民俗怪談資料,想來別的築夢師也和她一樣吧,只是缺少一個契機,缺少一個帶領她們吃螃蟹的人。

花非甜還告訴了關高陽自己的發現,豈料男友反應很大:“怎麽你也和那誰一樣,開始喜歡這種嚇人的東西了?!”

她見對方油鹽不進,只得作罷。

對於這段戀情,她是越來越淡了……可是,花非甜又覺得自己還是喜歡關高陽,躊躇著要不要分手,前些天和對方說最近彼此都冷靜一下。

她搖搖頭,不再想這件事。《無限心跳》讓花非甜很有危機感,尚驚雁已經先她一步,火到了主星系。

作為一定要超越尚驚雁的女人,她可不能輸!

藍河月。

“對,沒錯,就是這樣……慢慢來——”

一架黑色的飛行器慢悠悠從草坪上升起,尚驚雁專註地控制著方向盤,駱知玉在一旁出聲指揮。

飛行器的機械翼如鳥翅展開,帶出藍色扇形弧光,在空中完美地畫出一個“8”字,又再度飛回了原點,收起雙翼。

“雁雁,你開得還是很穩的,其實也不需要我帶著覆健嘛。”駱知玉和尚驚雁擊了個掌,笑著跳下飛行器鼓勵道,“你自己來試試!”

尚驚雁其實只能說是“半個”覆健,原主有空中飛行器的駕照,而她這個穿越者則是純粹的新手。別說飛行器了,她上輩子都沒摸過能飛的私家交通工具。

但身體的肌肉記憶還在,尚驚雁覺得自己剛剛的一圈已經能夠掌握它了,試探著再度起飛。

沒有了駱知玉的指揮,她同樣開得很穩健。

“男士們,有沒有人想坐我開的飛行器?”

尚驚雁又獨自飛了一圈,來了個漂亮的低空滑行,最後懸停在了草坪邊,手搭在窗舷上笑瞇瞇地問。

飛行器的外觀很小巧,一般只能載2-4人,對於星際時代的人來說好比地球人的私家豪車。

原主買不起,想玩只能租一架來開個一天兩天,尚驚雁也算實現了她的夢想。

駱知玉幫她挑選租下的這一臺是標準的“泡靚仔專用車”,只有一個副駕。尚驚雁戴著黑色的墨鏡頭盔,露出來的銀發被上升的氣流拂得飛揚,活脫脫一個富家花花公主。

今天在場的男性有游堯、雲湧雪、諾爾,無論哪個都夠得上靚仔的標準。

“哇靠,尚導你多久沒開了,這都敢帶人!”游堯一開口就說個不停,“我可以英勇就義,義無反顧,顧此失彼,但是你得先給我上個人生意外保險……”

這人玩什麽成語接龍呢!諾爾清了清嗓子,正了正領帶,正準備含蓄地提出請求,旁邊就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我來!”

這聲音來得突兀,游堯“哎?”地看過去,發現出聲的竟然是原先一直窩在不遠處寫譜子的雲湧雪。

見幾道視線都向自己匯來,雲湧雪的耳垂後知後覺紅了紅,但還是站起身說:“……我想試試,可以嗎?”

尚驚雁很配合地“蕪湖”了一聲,替他打開車門:“小雪同學難得主動參加活動,那就是你了。”

小雪同學跟一個玻璃雪人似的,尚驚雁生怕風一吹就給他吹碎、太陽一曬就曬化了,從副駕座拿出頭盔給他扣上,還把飛行器的窗子關閉了起來。

飛行器開始上升,雲湧雪在頭盔擋板下有點緊張地眨了下眼睛,手指微微扣住了安全帶。

他轉頭看著尚驚雁,她的身後是越變越小、越來越遠的地面,好像世界只是她的背景色。

這附近就有個空中賽場,尚驚雁今天為了練習,直接包場了,不必擔心遇到別人或者撞到飛鳥。

她開進空中跑道的範圍,說:“我和你的專業司機比起來肯定差遠了,但應該沒讓你體驗太差吧?”

“我其實沒坐過這種飛行器,沒有比較。”

雲湧雪清冽的嗓音從頭盔底下傳來,變得悶悶的。他在心裏補充了一句:所以,你開的就是最好的。

用車來比喻的話,駱知玉的這臺就是敞篷跑車,而雲湧雪平時坐的都是商務保姆車。

尚驚雁:“嗯?”

她微楞,然後笑了,“那我得帶你感受一下這種飛行器的精髓。”

雲湧雪歪了下頭,疑問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尚驚雁猛地一推升降桿。

飛行器拔空而起,直沖無垠蒼穹。

雲湧雪的表情其實很內斂,就算有情緒波動,也難得表露出來。此刻,他也只是微微睜大了眼睛。

飛行器到了最高處,又向下俯沖,失重感恰到好處地傳來,既不顛簸,又刺激著感官。

碧藍的天空倒映在他的瞳孔裏,潔白流雲從他血色的虹膜上淌過,雲湧雪的心跳加劇,如同有音符撞擊心臟。

他忽然很想寫一支搖滾。

——雖說他很少創作這類風格的音樂,但這一瞬間他覺得如果尚驚雁要買飛行器,那麽她的車載音樂一定得是他的搖滾樂。

尚驚雁滿懷樂趣地跑完了一整個賽道,駱知玉後面也開著自己的飛行器追上來了,她一摸飛行器整個人就沒了羞澀內向的氣質,路過尚驚雁時還沖二人吹了個口哨。

一直到從飛行器上下來,雲湧雪仍然覺得有種失重感繚繞在自己心頭。

“我記得你家也在首都星吧?我要去主星系的話,你跟我一道,也可以回自己家住了。”

尚驚雁拍了拍他的肩,“可憐見的,你在這都住了多久賓館了。”

她和駱知玉商議之後,最終決定還是不在流放星系買飛行器了,正好收到講座邀約要去主星系,可以順便提一架飛行器走。

——最時新、最先進的飛行器型號在主星系,這句話永遠不會錯。

想到接下來的主星系之旅,尚驚雁就萬分期待。這種期待既是好奇喜悅想見到全新景色,也是野心燃燒想見到未有過的挑戰。

“嗯?……噢,好。”雲湧雪點點頭,半天才想起來補充一句,“我可以帶你參觀我家。”

林飛捷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樣子:“……”

沒救了啊!

《星河流浪廚房》結束了,這一周尚驚雁的粉絲們都懷念起了有節目可追的日子。即便《公主之陵》已經開始連載,可目前只有一集,實在太短不夠看。

這段時間,整個星網的熱度都逐漸聚焦到了即將開始的主流星系築夢師入會考試上,流放星系也同樣。

那是真正的全宇宙盛會,每年都會誕生無數優秀作品。雖說它只是個新人入會考試,但實質上,很多考生都是早已出道的築夢師,其中不乏新生代出名人物。

他們參加入會考不是為了那一張協會身份卡——這些人的實力早就夠一星了——而是為了能借機大出風頭。

也因此,在考試之前一些實力考生就開始造勢,你方唱罷我登場,娛樂熱搜上每天都有新的drama可看。

主星系,首都星。

敖青雪對主星系的入會考試卻向來是沒什麽興趣的,她的直播標簽是挖掘小眾作品,喜歡上尚導完全是意外。

何況,她早在當年剛上大學的時候就考取到入會證了,名次也很前,也沒有關註風向備考的需求。

敖青雪一般只會在入會考結束後篩選一下合適的作品,今年同樣如此,討論得熱火朝天不如打一盤躲貓貓。

她登陸《有本事你來抓我啊》,躲貓貓這段時間出了新地圖,是《十八號樓》和“冥府之宴”的衍生,分別叫《亡魂鬼校》和《地府實錄》。

前者的場景是星際時代最常見的那種高中學校,讓人無比有代入感,角色設定是老師鬼和學生人類;

後者則是地府煉獄,能看到地圖裏有各種血腥刑具,鬼是陰差,人類則是被捂捕的生魂。

敖青雪本來玩太久都對躲貓貓淡了,但最近因為新地圖又重燃熱情,每天上線打三四個小時。她還加了個同樣經常出現在積分榜前十的素人好友,ID叫【不吃糖】,兩人經常一起聯機。

“我的口味實在是被餵叼了。”敖青雪結束一局,口中說,“尚導明明做作品已經很勤奮了,我卻還是期待她可以快點有新動靜……”

彈幕一片【+1】,她話還沒說完,突然頓住,因為剛剛瞅見母校的官博似乎發了一條動態,裏面帶了尚導的名字?

聯盟築夢師大學v:【[暗黑之潮|恐怖風的演繹與構建]講座預告:本次講座邀請埃爾法星系新生代優秀築夢師尚驚雁,為大家介紹恐怖風格應該如何創作……】

敖青雪:“???”

什麽,她居然沒眼花?!

她點擊的時候也在直播,彈幕頓時也是一片驚嘆號與【臥槽】。聯夢大的官方號剛發,尚導就轉發了。

驚雁所有人v轉發:【去首都星做個客,很期待^_^】

幾分鐘後,這條動態底下的評論數就漲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熱評第一:【我的18歲:剛考上大學;尚導的十八歲:去大學做演講。我哭了,這就是我和天才之間的差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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